不会真的以为她真是一个人来的西域吧。
池暮如何以为的他不清楚,但是池渲算是将他瞒骗了个实实在在。
他抱着池渲,垂下长睫,敛起眸光,掠过沈不骄便朝着木屋外面走去。
沈不骄抬头看着慕清洺和池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等到木门重新合起来重新阻隔了她的视线。
疑惑和迷茫忍不住爬上了沈不骄的眼睛。
她有些搞不清楚池渲和慕清洺之间的关系,那眼中带着割舍不下的情感,却又不像是恨意和讨厌。
离开了布满昏黄烛光的木屋,二人转身便缓缓步入了黑暗之中,慕清洺抱着池渲,冷眸在黑暗中依旧能正常视物,抬步朝着山下走去。
池渲安静地躺在慕清洺的怀里,布满鲜血的手指,在慕清洺不能发现的角度,轻轻攥着对方的衣角,在上面印上一个鲜红的指纹,随后似是梦中呢喃般轻声道。
“疼……”
慕清洺的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池渲的侧脸,眸光只有一味的冰冷却又复杂得厉害,谁都解不透。
池渲颊上的鲜血还未擦拭掉,现在就已经干在了脸上,而慕清洺的青衫上也布满了数不清的血点连成片,生生将青衫给染成了黑色。
现在他们两个,说不出谁比谁更干净一些。
清隽淡漠的面容微微仰头,长睫将月华阻挡在外,半蟾斜倚山巅,给为世间万物都笼上了一层神圣的银辉,却洗不清他和池渲的满身血污。
一直等到了上京城,回到殊华殿,池渲都没有摆脱昏迷状态。
慕清洺将池渲放在了熟悉的床榻上,但除了羽睫颤动了一下之外,半点睁开的迹象都没有,他伸手将池渲胳膊上的绷带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