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清楚写着是给今年南方水患赈灾准备的,只不过是因为今年的事情,所以便没有入去年的账,这么一来便有了亏空。
狱卒伸手从慕清洺手中将这张批文拿了过来,满是血迹的手指抓着纸张,在上面落下了一个鲜红的指纹。
这张批文上面印着户部过目的印章。
是货真价实的批文。
在将怀中的批文交出去之后,慕清洺不再去看那站在一旁的狱卒,伸手将慕风远从木桩上解了下来,鲜血已经将那食指粗的绳索都给浸透了。
慕风远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靠在慕清洺的身上。
这样一来,慕清洺被染了一身和满手的湿漉漉鲜血,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搀扶着慕风远便朝着大理寺外走去。
而一旁的狱卒在得了能证明慕风远清白的批文之后,也不敢多加阻拦,就这么看着慕清洺将人带了出去。
外头的风雪小了很多,只是时不时有阵莹白被风吹起,大小不一的雪花从大理寺门外那被门框框起来的小片夜空中划过,再缓缓落下。
还未落稳,便又被另一阵风吹起。
雪下了一天一夜,现在地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层,张玉庭满眼担忧地守在大理寺外面,在看见慕清洺将慕风远带出来之后,连忙拿着手上的斗篷迎了上去。
慕风远身上的囚服都被人打烂了,布料碎片陷进了皮肉之中,眼下这幅伤痕累累的样子,若是再走进大雪之中,那无疑又是另外一种酷刑。
张玉庭连忙拿着手中的斗篷披到了慕风远的身上,将兜帽戴在慕风远的头上,让那漫天落下的寒霜不至于落在慕风远的身上。
而慕风远在看见慕清洺拿出批文的瞬间,整个人便像是抽去所有力气一般,放心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