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之看着即墨卿的背影,红色的官袍现在穿在即墨卿的身上,没有一丝的仪态可言,又狼狈又落魄。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地面上的油纸伞和那顶官帽之上,右手背在身后。
他微微俯身用左手将地面上的油纸伞拿了起来,手指抓着伞骨,大拇指轻轻用力便将整个伞面旋转了几圈,便将整个伞面上的冰雪都给抖落掉了。
看也不看地上的官帽一眼。
在艳阳天下,手上撑着伞便朝着前路慢悠悠地走去。
伞面微微往前倾,让人从正前方根本就看不见林叙之的正脸,而倾斜的油纸伞也遮挡住了林叙之的视线,让他只能看见面前脚下的这一段路。
但只有这一段路,也足够了。
大年夜的时候,林叙之去了一趟齐国公府。
“北疆的兵马已经在泗水一带驻扎,随时发动攻击,但现在整个大靖都找不到第二个适合出征的武将来。”他面色有些凝重地对着齐国公说道。
“我几次三番在朝堂上提议让国公出征,却被即墨大人和殿下给压了下去。”
先帝崇文抑武多年,让大靖国内的文臣武将极度失衡,而一个武将是不可能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所以现在大靖真的到了无人可用之际。
有兵马,有军饷,万事俱全,就是没有可以主事的将帅。
等离开齐国公府的时候,林叙之对着齐国公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语气中是满满的诚恳和钦佩。
“国公是大义之人,得国公是靖国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