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种形态,但依旧没有改变融进泥地里的命运。

刚刚变暖的天气,骤然间因为地上增添的雪白似乎又变冷了。

张氏才刚刚走,这手中的斗篷便派上了用场。

马车消失在天际,只余下那远处的青山依旧停留在原地,他凝望着远处的青山,本就浅淡的瞳孔中似乎也印上了渲染在云雾山河间的天青色。

那种一种绝对孤冷寂寥的颜色,是山林水涧只剩下一棵松柏的清寂。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头看着自己身后不近不远的上京城,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深吸一口气,依旧不能缓解窒息的感觉。

从今以后,上京城内再没有他的家了。

再也找不到一处能喘口气的地方。

就在此时,慕清洺身后的马车被人从里面打开,池渲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抬步走到慕清洺的身侧。

两人并肩站立,任由莹白落在肩头上。

往前一步是自由孤寂的山水,往后一步是华贵繁荣的囚笼,他们被夹在其中,不得解脱。

她抓住慕清洺的手,将自己在马车中手炉上暖得温热的手指,插进慕清洺被冻僵的指缝之中,一点点暖着对方,乌发温顺地垂在脸颊旁。

她仰头看着慕清洺,轻声道。

“我们回去吧。”

“好。”

他抓着池渲的手指,仿佛只会说这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