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叶侍郎,今日也是来参加婚礼的,我小时候记得他曾经来过容家,也见过姐姐,今晚……他认出姐姐来了,面色不好地就急匆匆离开了。”
当时容家出事的时候,容窈已经十四岁,模样已经定型了,就算她改变了身份,还是有人能认出她来。
对于容廷来说,换一个身份便是重活了一次,但对容窈不是,她这张脸已经死死钉在了教坊司。
顾衍刚刚被封上侯爷,朝中不知多少人眼红,若是这件事情传出来,旁人拿容窈下手的话。
容廷看着即墨卿的背影缓缓道,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捏成了拳头。
“我不能让任何人再毁了姐姐……”
语气虽轻,但带着莫名的执念。
今日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还是小时候见过两面的熟人,此刻鲜血粘黏在手上的不适,和那刺鼻腥臭的血腥味,让他心中忍不住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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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齐国公府中,即墨静同样满手的鲜血。
但和容廷不同,那些血都是她自己的,往常喝完药躺下之后痛苦便能减轻些,但今日她才刚刚躺在床上,心口传来剧痛,鲜血顺着嘴角不止地流了下来。
病痛从即墨静一下生便开始折磨着她,但这次显然是想要了她的命。
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她摸索着翻箱倒柜将还没有煎煮的草药翻了出来,也顾不得吩咐下人去熬,抓起一把便急急朝着自己嘴中塞去,吃力地嚼着。
狼吞虎咽地往下咽,似是再晚一点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