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即墨卿,哭得声嘶力竭。

“北疆人本就勇猛,吃得更是精粮,我们的将士因为吃草饼,个个虚弱得厉害,这个仗根本就没法打……”

“草饼是给牛羊吃的,里面各种杂草都有,若是碰上了含着毒草的草饼,便有将士上吐下泻,身子水肿,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下场!”

“我们送到无数的信给上京,全都杳无音信。”

“顾衍,顾衍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沈不骄此刻不管不顾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若是不回来便是死路一条,顾衍确实私自带兵回京,可这所有的过错不该都归到了顾衍一人的身上。

话音落下,似是害怕即墨卿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沈不骄有些焦急地看着即墨卿,迫切地寻求一份相信,眼下将自己所有的真诚都翻了出来摆在明面上。

手掌不自觉地攥着挡在面前的刀刃,手心顿时被划破,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滴落了一地。

但沈不骄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在沈不骄说完这一切之后,即墨卿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平静的眸子掀起波涛汹涌,用复杂无比的眼神看着此刻平静的顾衍,而一旁的副监斩官小声提醒道。

“大人,大人到了时辰了,该下令斩首了。”

但即墨卿却是头也不回地冷喝道。

“闭嘴。”

啪!

长生殿中一片狼藉,池烬被打偏的脸颊逐渐浮现红肿的掌印,他顶着脸上的巴掌,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池渲,他没想到池渲会为了顾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