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知著的话说完,慕清洺已经将面前的房门给推开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在屋内不断回响,让人心揪又难受。

往日只要慕清洺一回府便迎上来的人,现在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抬步走进去看着此刻躺在床榻上的方禹,浑身是伤痕累累血污一片,正如刺猬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还维持着防备的状态。

而在方禹的怀中似是还死死藏着什么。

慕清洺眼圈微微泛红,声音哽在喉间,喉结上下滚动好几下,这才无措地唤出一句。

“方禹……”

原本在床榻上毫无反应的方禹,听见慕清洺的声音这才吃力地睁开眼睛,眼角此刻满是血瘀,眼球已经被人打出血了,顺着眼角往下垂,像是泪却是刺目的红。

他转头看着慕清洺,松了口气的同时露出个笑容。

哪怕这个笑容牵扯了浑身的疼痛,但他依旧笑得开心满足,伸手将护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颤巍巍的手指将皱成一团的纸张抚平,递到慕清洺的面前。

一字一句在皱褶和血污下依旧格外清晰,那是慕清洺的诗文。

“学长,你看……”

方禹气若游丝地看着他,面色苍白如纸,现在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开心地笑了笑。

“……我护住了。”

他伸手想从方禹的手中接过来,但还不等他的指尖碰见纸张,方禹的手便无力地滑落了下来,在诗文和方禹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方禹,任由纸张散落一地。

慕清洺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抓住方禹落下的手腕,因为过度用力攥起的皮肤微微泛白,再也寻不着半点血色,一如此刻的方禹一样。

比落在地上的纸都要白。

他痛苦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方禹一眼,颤声唤道。

“……方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