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水雾丝丝萦绕随着清风纠缠在一起,烟波万顷,一支小舟缓缓在江中心行驶,从上京到江南便是传封信也要耗上十天的时间。

眼下慕清洺坐在船舱之中。

江面的水气和冷气太重,明明还在夏季,但是慕清洺已经穿上了斗篷,过厚的衣服此刻更加显得面色不佳,孱弱病态。

他小心翼翼地将上京送来的信封拆开,将折叠在一起的信件在自己的面前展开,露出池渲的笔迹来,那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如何共眠?”

面前便有摆放开的笔墨纸砚,思索片刻后,他伸手拿过一旁的笔尖沾了浓墨便落在了纸上,送信已经耗费上了一定的时间。

回信他不想再耽搁上片刻。

外头摇船的老者站在船头之上,随着船只一点点往前驶进,房屋的轮廓也一点点从烟雾中透出来,转头对着船舱内说了一句。

“大人,津安到了。”

过了一会之后,慕清洺这才从船舱中走出,和船夫站在一处看着不远处一点点显露出来的地方,近乡情怯,冷眸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一如津安那分不清的空濛天色一般,长眉凤目上染上了一层愁思,手指忍不住攥了攥袖口,身上的青衫被水汽给打湿将颜色加湿了不少,坠在身上沉甸甸的。

而那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信件。

随着一阵清风,薄薄的纸张便带着上面的墨迹一同吹到了江面之上。

还未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水波缓缓荡开,被江水浸透的柔软纸张便被搅了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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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醉酒之后,池渲便自己回了殊华殿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