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顾勋低垂着头,眉宇间早已没了往些年的意气风发,眼底还存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焦虑。
“云卿,你回来好不好?”
“顾侯慎言,本公主的名讳岂是你随便能叫的?至于你口中的回去二字,本公主就更听不懂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全心全意的爱你,我们重新来过。”
“好一个重新来过。”陆云卿冷冷一笑,语带不耐地道:“从前你对我做过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的佯装痴情骗一次吗?”
“过去是我欺骗了你,利用了你,我死不足惜。可是云卿,比起死,更让我痛苦和绝望的是你对荀澈的态度,我见不得你对他笑,见不得他与你在一起时的模样。趟或可以的话,我情愿你一刀杀了我来化解对我的仇恨,我只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还真把她当傻子了不成。陆云卿只当他是故作情深又在打什么主意,当下也懒得再继续和他掰扯下去,直接抛给顾勋一个难题:
“倘若长平侯愿意将程芷嫣和她的孩子驱逐出侯府,不再承认她的妾室身份,本公主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再恨你。再有就是,本公主从她的口中才得知了自己从前在侯府喝的坐胎药究竟是何物,如此说来本公主还要谢谢她呢,不知顾侯可否代本公主同她道声谢?”
坐胎药。顾勋听到这个三字不禁心下一凉,显然是没想到陆云卿竟会从程芷嫣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
顾勋心下又惊又痛,死命压制住负面的情绪强装镇定,双手交叠作揖、语气平平地说:“公主早些歇息,臣先告退。公主说过的话,臣记在心里,万望公主也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