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这永安城怎么了,过完年后,不是这个被杀,便是那个被伤,满大街的,天天抓刺客,什么时候才太平哦?
砚香回头看他,极力挽留,“公子,要不……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实在要去,你也等老爷,或大公子回来后再来吧!”
时陌沉吟片刻,便摇头道,“终是阿遥伤了他,我来赔罪是应当的!若是靠父兄来压他,那我岂不是更对不起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门里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地挥手道:“我一个人进去便好,你留在外面候着!”
他虽心性单纯,却也不蠢,这一进去,必是无法善了。他好歹是国师府二公子,周家多少还会有些岂惮,可砚香要是一起进去,只怕是会成来他们最合适的出气筒,打死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没那么容易,可打死他身边的一个奴仆,便是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
砚香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如同迈入了一个未知的恐怖世界……一时间,悲从心来,他扶着门口那尊威武的守门狮子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念着,什么自小受公子恩惠,本想做个危难中能舍身相报的忠仆,岂料公子不给机会什么的……哭得那叫一个悲之慽之。
哭得那守门的护卫实在看不下去了,道:“这位忠仆,这门开着,要不你进去吧,我们也不拦你!”
砚香抹了把眼泪,死死地抱着那尊石狮子,坚定地道:“不了,我不进去了,主子的命令,做忠仆的还是得听的!”
周府宽敞的庭院中,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积着冰冷的污水。从日中到日暮,时陌就那么笔直地跪在那里。全身衣衫早被血水打湿,双腿早已麻木,可他还是那么身姿挺拔的端跪在那,赔罪的态度实在是真诚!
忍无可忍的傅远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一拳打了过来,怒吼道:“要你交出个奴婢而已,会死吗?”
重重的一拳下去,他应声倒地。等他爬起来继续跪好,泛白的脸上透着重拳留下的青紫,他认真回道:“哦,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