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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滴着血的手臂,呆呆地望着静立在窗前的她,夜风起,满头青丝在风中凌乱的飞扬。

她莞尔一笑,双手掩窗,转身离去。

楼顶瓦片上操作机驽的脚步声细碎,楼底下的哭声,求饶声,热热闹闹。

她站定在廊前看着楼下大厅,一股浓烈的火油味扑面而来。大厅中间七八个青衫学生紧紧地围成一圈,个个绑得跟个棕子一样,动弹不得,那股火油味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夜里寒冷,又是被淋上了一身火油,惊恐之下簌簌发抖……低沉的哭声充满着悲悲慽慽,又筋疲力尽的无助感。

柜台里坐着胡伯,他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地道:“起来了,吃饭吧!”

她抻了抻腰,左右扭动,活动了下筋骨,问道:“她可是会来?”

胡伯道:“消息是递过去了,会不会来属下是不知道了。”

遥远轻笑道:“如果她不来!外面这些人你还能拦多久?”

胡伯放下手中账簿,揉了揉突突跳动的眉心,道:“存了一年的箭矢越来越少,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你说我还能拦多久?”

平日里隐藏甚深的老头,听起来竟有些气鼓鼓,甚是委屈的意思,“可你这位小姑奶奶,谁的话都不听,谁又都拦不住你!这么多年,你和卫长两个都犟得跟头牛一样的,你说我能怎么办?”

他拿起帐本拍了拍,痛心地道:“你可知,买地,建楼,开业,哪一样不是花了大笔银子?那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容易吗?好了,现在没有了!都没有了!少主你高兴了吧!还有,你有没有想过……”

他越说越委屈,抬手指向二楼之上的她。

所指之处已是无人,不知何时,她已经落坐在堂前那张摆着饭菜的桌上,吃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