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吟把饭盒架好,一边切着红薯块,准备等下煮红薯块粥,一边琢磨着一会儿得去找找倒换东西的地方。
因为结婚跟安顿新家,她有三天假,大队支书跟老村长都是没有意见的,李建强他爸,也就是大队长,心里那叫一个不爽,但是当时那情况她也不敢不批。
毕竟还指望孟宇祁带着他儿子去省城看医生呢。
孟宇祁只说李建强的命根子在芦苇荡里被伤到了,没说是唐晚吟伤的。
早就被泼醒,还被警告过的李建强也只能咬着后槽牙说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不然没法跟着孟宇祁去省城的医院。
就他们这个小山村,连个医务室都没有,就是坪山镇的镇医院,也就会两门绝活——止疼片、红药水。
发烧头疼肚子疼就止疼片,外伤就红药水,不是李建强说哈,就是放个稻草人在医院窗口上,然后一手挂着止疼片,一手挂着红药水,这医院也能开起来。
所以李建强根本不指望这里,至少得去省城,可他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火车票,这会儿坐火车都需要介绍信的,或者对口单位的。
孟宇祁他们是修铁路的,能带着他去省城,李建强就是不忍也只能忍了。
李建强的忍耐,算是给唐晚吟换来了三天的自由,三天之后,该干活干活,该劳动劳动,她又成为社会主义的一块砖了,哪里需要就拍到哪里。
唐晚吟轻轻哼着小曲儿,一边把一些不容易引人注意的东西给拿出来。
调料倒是齐全,拆了包装也没人认识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只是这玩意儿拿出来也没地儿放,她现在连一个多余的碗跟杯子都没有。
所以就拆了一包盐,倒了一些在铝制饭盒的饭盒盖上。
天热,好歹吃点儿带盐分的东西,不然怕出汗太多电解质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