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个月以来都疲惫不堪,一直在勉力支撑。
今天好不容易家里人来了,又难得吃饱,这会儿困劲来了,几乎是放下碗就睡过去了。
孟宇祁有些担心,唐晚吟伸手摸了摸孟玉英的额头,小声道:“没事,没发烧,就是睡过去了。”
只要不发烧就好。
三个孩子把剩下的汤饭都收拾好,又把锅洗干净给还回去了。
柴房这里不让点火,他们连用牛粪取暖都不行。
唐晚吟想了想,又去找了何云平:“我给供牛粪,你今天晚上受累,给我们多烧些热水行吗?”
何云平连忙道:“行,当然行!”
然后一整个晚上,孟玉英睡床板这头,三个孩子睡床板那头。
孟宇祁和唐晚吟轮流睡,时不时就去何云平那里打热水。
弄了好几个水壶,塞在孟玉英和几个孩子的袍子里。
夜深人静,唐晚吟跟孟宇祁两人坐在木桩子上,背后靠着柴火堆。
唐晚吟往孟宇祁怀里缩了缩,孟宇祁扬手给她盖好袍子,用嘴唇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是不是冷?”
唐晚吟摇摇头,柔软的碎发蹭在孟宇祁的下巴上:“不冷,就是在想大姐这情况怎么办。”
孟宇祁的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孟玉英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好继续再待在这里了。
今天白天他们心里那点儿怪异的感觉,都还是人家见到他们是原来的客,还是被乌兰牧骑送来的人,才维持了表面的客气。
可想而知他们平时对待孟玉英和何云平是什么样的。
这么冷的天,住马棚,住羊圈,故意孤立他们。
这要是普通的村子也就罢了,咬咬牙,还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