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烟紫色的眸子在这样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无辜极了。
萧淮砚夺走了他手上的香薰——一款常见的催.情用品,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宿陵很奇怪:“有毒吗?”
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萧淮砚顿了顿,煞有介事地点头:“小心为上。”
宿陵仔细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确定排除了危险。他站在玻璃窗前发了一会儿呆,被身后一阵清脆声吸引了注意。
那一墙的东西都被拆下来丢进了箱子。
“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萧淮砚试图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宿陵说:“我知道。”
他的声音维持着一贯的平静,不沾染一丁点的世俗情.欲:“是和喜欢的人做的事,一种生.理需求。”
萧淮砚一顿:“你从哪儿知道的?”
宿陵眨了眨眼:“生理卫生课。线上的。”
虽然他听了一半就睡着了,但课程资料倒是发了一大堆,把邮箱塞得满满的。甚至还有定期推送,关于一些奇怪的道具科普。
宿陵不太理解,人类在这方面发明创新的热情比在其他地方更为高涨,也更古怪。
半个小时后,冲完澡的宿陵躺在了那张水床的右侧,对着天花板出神。那里漂浮着一些透明的水母,神秘而美丽。
整个房间的光线暗淡,只剩下那些漫无目的的漂浮物。
过了一会儿,左边的床向下塌陷了许多,随着重量的增加,水波起伏抖动。
宿陵感觉到了萧淮砚的不自然,他转过头时,水床随着微小的举动再次起伏。
他们隔了三十厘米的距离,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任何动作。如此一来,就连呼吸都近了。
黑暗中,萧淮砚的指尖无意碰到了身旁柔软的发梢。他下意识望去,发现宿陵闭上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盛着微弱的萤火,稍一抖动就会簌簌落下。
原本在问候亚伯拉罕十八代亲戚的心情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个侧卧的姿势,手臂放在二人之间。然而就在这时,不知碰到了墙上的哪个按键,床的周围亮起了一圈浅淡的紫色光晕。
宿陵警惕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萧淮砚听见了下方的水流声。他来不及反应,整张床就开始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节奏振动,甚至缓缓地旋转了起来。
宿陵一时间失去了着力点,如同一叶浮萍跟随着水波。他试图抓住起伏的位置,却再次因此丢掉了重心。
眼见着他差点往床外摔,萧淮砚适时拉住了他。
“小心。”
话音刚落,振动的频率换了个节奏,水床起伏的方向直接把宿陵推到了萧淮砚身上。
清冽的气息瞬间落在了鼻尖。
……实在是太近了。胸腔隔着单薄的布料相贴,白皙的颈部近在咫尺。轻轻擦过的脸颊柔软得不像话。
萧淮砚单手扣着宿陵的手指,另一只手犹豫了片刻,扶住了他的腰。手指无意识地停留在衣衫露出的那一截,能感觉到薄薄的肌肉,和比白玉更光滑的皮肤。
宿陵在他怀里条件反射地颤了一秒,就这么压着,仍旧专心致志地观察着不断变化的起伏规律。
他对这样的随机性很不满,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总和萧淮砚撞得更近。连心跳声都会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