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语中有退缩之意:“可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逃往何处,一个个城镇摸索,真的能找到?”
“你还是不是泰峰派的弟子,难道忘记了暗影阁带给我们的耻辱!”
“我、我没,只是谁能肯定他们在此。”
“你懂什么,暗影阁出事后,皇城前往江南的车辙印都多了,现在江南各地都有我们的人,大海捞针也要将人捞出来。段沧海呢。”
“飞奴传信,已经在路上了。”
“好,他为暗隐刺客做面具时就应该想到今天,等他到了,我们就行动。”
冤家路窄,竟叫江月明听到了泰峰派的秘语。
段沧海……
江月明见过他几回,蒙面去的。段沧海此人十分古怪,他早年受过黥刑,面上的刺青使他在哪里都能被认出来,后来他投奔暗影阁,在阁中当了一个面具师。他整日做面具,自己却不戴,屋里鬼气森森,四面的墙上挂了千百张面孔。
他为江月明做了一张花脸,江月明嫌弃面具不好看,一次都没戴过。
朗云何与江月明相反,他似乎和段沧海颇为投缘,整个暗影阁属他见段沧海的次数最多,段沧海找到知己,每次见面都给朗云何做新面,比别人精致,比别人用心。
对此,朗云何的说法是:“段叔说我像他儿子。”
江月明以为这话不对,段沧海的儿子死时才十岁,明明是因为只有朗云何吃得消老头儿古怪的审美。
江月明离开泰峰弟子的窗前,心下一沉:比起毫无头绪的江湖人,段沧海确实对刺客们更加熟悉,他要是向着那头,事情就难办了。
再前方有一扇窗户微敞,江月明更加谨慎地过去,贴着墙,她听见拔剑、收剑、又拔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