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了三十年,凑合看吧。”宋全知继续画符,这次是驱邪符,拿来卖的,“经此一事,凑热闹的人少了,但江湖之中,嗅觉敏锐者甚多,此劫未了,风雨将至。此符贴在墙上,能辟邪消灾,只要十文,童叟无欺,你看……”
宋全知搓着手,他脸上的感伤和深沉仿佛只是旁人错觉,现在浮现出的依然是大家熟悉的死皮赖脸和嬉笑模样,朗云何压根不看符纸,继续:“还有一问。”
宋全知拍着小桌板:“郎君呐,你就给了三文钱,问题太多啦,我也是要吃饭的。不如买一张符……”
朗云何又丢三文。
宋全知接得很准:“也行。”
“为何来晓春城。”
“约莫是城门口石碑上的字太妙了。妙至一进城,仿佛真能抛尽江湖事,了却前尘冤孽。然而最难得的是出行途中遇见故人,那时我便想,晓春城,或许真是个宝地。一进,果真如此。”
宋全知说完了,医馆里,江月明朝外喊:“朗云何,你偷懒,进来干活儿。”
“郎君,疑惑已解,姑娘家念叨您呢,还不回去。”
朗云何从凳上起身,进入医馆。
江月明好奇道:“你和假老头儿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我问运势。”朗云何把高处的柜子卸下,接过江月明手中的竹筛,他将挑选好的干草药倒进柜里,然后把药柜重新安回去。
江月明随意说着:“明日医馆就能正式接诊了,早上赶紧整理完,还有一下午时间休息,阿清说想去河边钓鱼……”
江月明指尖绕着垂落的发,话语微顿,毫无预兆地转变话题,皱着眉头道,“我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我怎么也想不通,给冯城山易容的究竟是谁,爹的面具为何会落在仇问归手里,还有很多事,此前没注意,现在一想,倒像有人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