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正香呢,盒子几乎空了一半,正准备继续往嘴里塞时,一个人影跃上阁顶,那人看见她后说:“早听说阁里来了一只异瞳猫崽,没想到今天有幸一见,竟然是在吃独食。”
那人声音有些柔媚,像一汪荡漾的春池水。
江月明猛地停住掀面纱的动作:等等,柔媚?女的?
她转头、站起、快速上前,踩在瓦片上的脚尖微微踮起,双手撑腰,上身微倾,异瞳眯缝又圆睁,仔仔细细将眼前之人打量个遍。
这人挺高,穿的是夜行衣,身材不似男子那般平直结实,反而纤细柔软,有窈窕的曲线,她没有喉结,容貌清秀,更没有戴面具或蒙面纱。关于这点,江月明倒是听娘亲说起过,有些人精通易容之术,无需外物再次遮掩。
那人对江月明的举动也没有反感,稍微压低了姿态让她看,问:“你就是那个总半夜敲人房门的照夜胡娘?”
放在平常,江月明肯定会反驳:半夜怎么了,刺客日夜颠倒,白天睡得和死猪一样,就是半夜才精神。
可今天她的心境大不一样,江月明欢呼雀跃:真的是女子!
她转身退后,疾走过去拿点心盒子,又疾走回来捧上前,双目晶亮,问:“桂花糖糕,吃吗?”
“嗯?”花想容在她眼神的催促之下,情不自禁拿起一块尝,评价,“还不错。”
这便是照夜胡娘和花想容的初遇。
从那以后,江月明每次见到花想容,对方总是一副全新的面孔,身高气质倒好认,不刻意伪装时,她走路说话都带着股媚劲儿,一双眼勾魂摄魄,可是从没有男人敢贸然接近她,因为花想容手段了得,他们心怀畏惧,只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