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下,等到谢惜时喝完药躺下休息时,一旁陪伴的陈念春都已是困顿不堪。
寂静的屋舍内只有雪落下的声响。
周身暖融融的的,陈念春搬了绒布个小凳子守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许是太安逸了,没一会儿,脑袋倚在柔软的锦被上就睡了过去。
外厅的惊蛰手里拿着府里郎中开的药方正要进来寻自家郎君,口中的话还没吐出来,就被一个眼神止住—
只见自家病着的郎君衣衫单薄,应该说是衣衫不整的斜倚在枕上,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搂着酣睡着的女郎,而说着陪伴的女郎却合衣躺在郎君怀里,身上的锦被裹得严实,睡得比谁都香。
陈念春迷迷糊糊之间闻到了一股极苦的味道,像是她记忆里小时候被继母惩罚灌下去的黄连,痛苦的记忆几乎是一下子就把她给吓醒了。
浑身一颤,头脑渐渐的清明,眼睛睁开却没有想象中的酸痛,她正懊悔自己怎么陪个人怎么都能□□着,却意外的没有感受到分毫脖子扭曲带来的疼痛。
睁开眼,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清晰了,眼前是一片淡淡的柔和的碧水绿。
这质地,这颜色,应当是楚国才能产出的月笼沙,寸布寸金,但好看也是绝对的好看……
不对……怎么会有月笼沙!
陈念春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清润的桃花眼,眼中似笑非笑,眉骨微微上扬,自成一派风流,
“醒了?”
陈念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正躺在这个病人的被窝里占着人家的被子,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她虽大胆,可还从来没有同一个郎君睡在一个被窝里如此亲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