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范予嫣再在葡萄架子下寻着陈念春时,她正一边盘着腿坐在蒲团上,一边捏着只狼毫笔一边奋笔疾书,还一口一个的给自己塞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
范予嫣将手下的一叠文书轻巧的放在她面前,“你这是又在给谢郎君写些什么?”这二人当真是有够腻歪的,自从分别之后那是日日写信,也不知他们恶人怎会有这么多话。
陈念春却娇嗔似的对她翻个白眼,不紧不慢的咽下口里的葡萄才对他说道,“你可别胡说,我与谢惜时说的可都是正事。”语气却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听出来的甜蜜。
范予嫣一挑眉,不跟她计较,转而问起了那个举止怪异的蜀国国主。
“她定是不安好心”,陈念春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专门去寻我哥哥商量过,哥哥特别肯定的告诉我,这蜀国定是要做什么大动作了。”
“哦?”范予嫣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蜀国国君只身入楚,难道真是体恤我们楚国当今国情?想也是不可能,往日这个女人只是靠着自家出来的那些个祸水吹些枕旁风,今日竟来同我们说共克时艰,我们楚国是到了危机关头,蜀国可不是。”
陈念春遥遥头,“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范予嫣笑了,“偏偏是这个关头,她打得主意不过是你年纪轻,若是被当前楚国的危机冲昏了头,一时情急可就真的落日她的圈套了。”
“那你说,”陈念春有些不解,“她现在掺和进来是为了什么呢?”
范予嫣不置可否,“吴国吞了赵国这件事天下皆知,如今剩下的八国之间谁不是蠢蠢欲动,刘姒有着念头也不足为奇。”
“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给了刘姒底气。”
众所周知,蜀国出美人不出兵士,蜀国的守军是九国之间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