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细细思量了一番,忽然说道:“也许,你说的对。 当初高祖不喜惠帝,固然是因为惠帝不类己,其实又何尝不是因为惠帝的存在分薄了他地权威呢。 ”
“太子和皇帝之间的矛盾是永远存在的,越早立太子,将来这个矛盾就爆得越快。 娘,我们只须管好自己,韬光养晦,以待来日便是。 ”陈娇微微一笑,说道。 这也是她特意搬回侯府的原因,不只是为了避开卫子夫,也是为了有时间好好和刘嫖长谈一番,让她不要再做什么出格地事情。
“不错。 事到如今,我们和卫家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无论哪个皇子继位,只要不是刘据便可以。 ”刘嫖说道,对于让陈娇再怀上一个皇子的事,她已经绝望了,如今也只求不要让卫子夫的儿子当上皇帝便是。 若能让陈娇再度登上后位,以嫡母的身份成为皇太后,对陈家来说亦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想到这里,刘嫖不觉看着陈娇的肚子,叹了口气。 她随即振奋精神说道:“对了。 娇娇,我听说。 原来在长乐宫的余信拒绝了皇帝送他出宫的好意,仍然打算留在宫里?”
陈娇不解她为何忽然提及此人,楞了一愣,然后说道:“是啊。 虽然有太后地遗言,不过余宦丞自己不肯,皇帝也没办法。 ”
刘嫖微微一笑,说道:“他如今依然在长乐宫当差吧?”
“嗯。 ”陈娇点了点头。 说道,“太后去了,长乐宫就空了。 他既然不打算走,陛下便让他管理长乐宫了。 ”
“依为娘的意思,他素来对你有好感。 你平日在宫中倒是不妨对他释放些好意。 皇帝对他还是有几分旧情在的,加上他在宫中数十年,有些什么事情,也可以给你提个醒。 ”
陈娇听完刘嫖的提议后。 沉吟了一番,说道:“我知道了。 ”
“稹儿,”送走了刘嫖,陈娇抬头对纪稹说道,“还记得当年我们撒出去的‘棋子’吗?”
“自然记得。 ”纪稹听到此,脸色一正,问道,“姐姐现在要用上他们?”
“不。 ”陈娇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人如今都是经营商业地,对吧?”
“确实如此。 ”纪稹点头道,“姐姐应该知道。 如今天下,惟有商贾间的消息最为灵通,因而……”
“让他们今后多置田产,买卖经营之事。 作为副业即可。 ”陈娇说道,“近几年内,朝廷定会颁布抑商的律令,我不想他们受损失。 ”
“稹知道了。 ”纪稹点了点头,然后皱眉问道,“那,贾杜康那头……”
“他那头便不用了。 ”陈娇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贾氏如今主营商业,贸然转向,只怕太过引人注意了。 况且,酒将来必然会变成官卖之物,贾氏怕是不能长久。 ”
“那……”纪稹皱眉道,“如今贾氏富甲天下,隐有天下第一豪富之势,若是被朝廷打压。 对我们来说。 未免有些可惜。 不知道有没有折中之法。 ”
陈娇听他这么说,便低头想了想。 忽然想到一个人,贾杜康或可学他一学,只不知道贾杜康是否有那份才能。
平阳侯府
“侯爷,长公主殿下请你过去。 ”曹襄刚踏入家门,就被在门口久候地婢女给拦住了,他一贯孝顺,便立刻跟在婢女后头来到了刘婧地院子里。
“襄儿来了!”刘婧方描好眉,整了整头,走到儿子跟前,说道。
“孩儿见过娘亲!”曹襄乖巧地给刘婧行了个礼。
“襄儿啊,你今年也二十了。 ”刘婧拉着儿子到席前跪坐下,说道。
“嗯。 ”曹襄点了点头,说道,“娘,过了年我可就二十一了。 再有下次机会,你可不能再拦着,不让我出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