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不觉你也长得这么高了。 记得娇娇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小。 ”
“是大哥和姐姐养得好。 ”
“稹儿。 你想没想过你的父母?”
“……我也不知道。 我已经连我娘的脸都记不清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永远记住地。 ……对了,大哥。 我今天在城门口,看到主父偃的尸了。 ”
“……”
“一个老者在为他收尸,我也上去帮了下忙。 好歹我们也在辽东城共处过。 这样,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你做得很好。 ”
……
“纪稹!有一个手足至亲真的很好啊!”
“怎么忽然这么说?”
“没认识你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志向就是成为一个像我舅舅那样地人。 ”
“卫将军那样很好啊。 他是我们大汉最强的将军,而且马上又要出征了。 ”
“不。 我不想像舅舅那样活着。 ”
“纪稹,你知道,其实我很讨厌你这么死心眼。 ”
“我知道啊。 ”
“如果你能够抛下长安城里未央宫中那些纷乱,带上刀剑离开,你我联手。 天下大可去得,你知道吗?给我上万骑兵,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打到你那姐姐说过的欧洲。 ”
“我相信我们可以。 ”
“可是你如果不死心眼。 如果能够放得下长安,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纪稹了。 ”
“霍去病,其实我也讨厌你这么死心眼。 如果你别这么看重卫家地血脉至亲,带上你的刀剑离开,你就可以永远也看不到那些丑恶的一切,也永远不必伤怀。 你的眼若别将一切看得这么清楚,你地心若能稍稍对这个人世屈服,你真地会快乐很多。 可是那样。 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霍去病了。 ”
“纪稹!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个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地笨蛋!天下第一笨蛋!”
“陵翁主累了,送她回去休息吧。 ”
“纪稹!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自己地身生父母是谁吗?从没想过,有一天和亲人团聚吗?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现在身在何处吗?”
“阿娇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而已。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啊,若非我淮南王府的庇护,你的母亲早已被那些寻找她的人找到。 那些人,我也抓到过一个。 他地口供可还在我淮南王府里藏着呢。 你若有兴趣。 破城之后,自己去我房里枕下取去。 我保证。 你看了之后,就会信了我今日之言的。 你的父亲是主父偃,母亲是齐国太后的亲姐妹纪清。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看来不必等到那一日,因为你还记得你母亲地名字,对吗?”
“二公子,属下已翻过当日卷宗,在元光六年,公子的确派人去了六辅渠一代,但是具体去做什么,却没有记录。 至于公子说的,元朔二年,往齐国的记录,也同样没有。 这两次都是庄昕他亲自带队的。 ”
“侯爷,你命我秘密查探的那批人,的确是进了李尚书家。 ”
“义父去齐国,是为了解你后顾之忧。 当时,他并不知道娘还活着,只觉得自己名声太坏,怕将来会累及你。 ”
“什么,二公子想看我们在齐国纪家的记录。 在这里呢。 这里,元光三年,纪家出逃小姐,纪清归!未足一月即患失心疯。 ”
……
许多地回忆,在他身躯瘫倒在霍去病身上的那一瞬间,蜂拥至脑海中。 纪稹望着模糊不清的蓝天,刺眼的阳光,朦胧中依稀看到的,是陈娇初见时的脸。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