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纪稹的死讯以及如何死亡地事情传告天下,当日许多投降而来的胡人的忠诚度受到了从民间到朝廷的全体质疑。 金日磾这样的俘虏地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不但被周遭邻居欺侮,便是连未央厩里的同伴们也看不起他,若不是因为他养马确实有一手,只怕未央厩令已下令将他抽死算了。
两个好友正用匈奴语说着闲话,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未央厩令亲自领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走进了马厩内。 未央厩令看到胡猫儿和金日磾,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替冠军侯将马儿栓好。 ”
“是。 ”胡猫儿虽然不是未央厩的人,不过,为了不让金日磾难做,也便立刻跑了上去。
“你们是匈奴人?”霍去病耳朵尖,早已听到了二人闲话时说地言语。
“是啊。 ”金日磾新生警惕,悄悄将胡猫儿拉到身后,应道。
胡猫儿却全然未觉,还伸手去牵马缰,霍去病见他手伸来,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抽出鞭子打去。
“啊!”胡猫儿只觉得手上一痛,两只手的手背上已是鲜血淋漓,足见力道之狠。
“谁准你们碰我的马了。 ”霍去病冷然道,“未央厩令,去唤个汉人来。 不要让这些匈奴人碰我的东西。 ”
“是,是。 ”未央厩令一边哈腰,一边退开。
胡猫儿与金日磾立刻被蜂拥而来的人们,挤到了马厩外,金日磾看着胡猫儿满手的鲜血,急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疼不疼?”金日磾将衣衫撕下一半,为他包扎道,“我给你包上。 ”
胡猫儿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安慰他道:“没事,没事。 我宫里有金创药,我自己回去包扎一下,就会没事的。 ”
胡猫儿匆匆和金日磾道了别,强忍着疼痛赶往披香殿,却在门口遇上了正出来散步的刘姗。
刘姗皱着眉头看向胡猫儿,问道:“猫儿,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了?”
措不及防下,胡猫儿只好将刚才在未央厩中地事情全盘托出。 刘姗冷冷一笑,说道:“倒是听说那位冠军侯性情大变,如今对匈奴人都很是凶神恶煞。 没想到,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
“公主……”胡猫儿干巴巴地望着刘姗,知道她这是怒极反笑。
“猫儿,你去前殿那儿等着。 等他一出来,就请他到披香殿一叙。 就说,我南宫公主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有一件极机密的事情要告诉他。 ”刘姗转了转眼珠子,如此说道。
阿犁看着胡猫儿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担心道:“阏氏,那位冠军侯很厉害的。 你又何必为了猫儿和他对上呢?可千万别。 ”
“你放心。 ”刘姗玩弄着手边的珠链,说道,“猫儿虽然是你的孩子,不过这些年来在我身边长大,一直很乖巧,多少有些香火之情。 我自然容不得人欺负他。 而且,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借口而已,我早就想再会会这位冠军侯了。 ”
“不可能。 ”霍去病铁青着脸,看着刘姗。
刘姗微微低下身子,折下一朵初生长的花儿,笑着说道:“侯爷如果不信,大可自己查去。 我对你们陈家和卫家之间地争斗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大汉若真想赢过匈奴,这么排斥匈奴人归降,只会刺激得他们众志成城,誓死反抗。 这可没什么好处。 为了这,所以我才提醒侯爷地。 ”
“你说的,我会去查清楚地。 ”霍去病说道,“可是,我姨丈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