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顿了顿,看着那把弓箭久久没有出声。
而弓箭旁边挂着的是她父皇亲身佩戴许久的剑,弓箭与剑悬挂在一起,难免有些违和,一如秦君的父母。
秦君上前拿下那把弓箭,放在手里摸了摸。她的思绪渐渐放空,不太理解她父皇当初是怎么抉择的。
一国之君后宫只有一位皇后,且皇后曾为他国女君。
小时候宫人提起的时候她不相信,可后来她长大了亲自去翻了千明的史书,白纸黑字的史实都在告诉她,是真的。
“一个皇帝真的可以一生只有一个人吗?”她看着那把弓箭喃喃自语道。
她自出生以后便没在宫中见过其他妃嫔,她父皇一生确实只有她母后。
她抬眼看向那案堆满奏折的龙案,皇爷爷一直都说父皇是个疯子,因他将帝王的权势抛到了女人之后。
权势。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脑子里却不住的闪过靳秦的面容。
秦君握着弓箭的手紧了紧,她就是喜欢靳秦,也一定要得到他。
她微微拉开弓弦,眯着眼看向不远的墙上,但她可做不到她父皇那样。
秦君松开手,将那把弓箭重新装回了墙上。
她理解不了她父皇说过的那种爱,但是能理解皇爷爷所说的为帝之道。
“李宝。”
她抬步坐到桌案前去,准备叫李宝过来伺候梳洗。
进来的是桑琴,并非是李宝。
秦君瞥了一眼她身后,没见李宝的影子,眉头微微蹙起,“李宝上哪儿去了?”
桑琴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前头淑哲翁主说想去昭阳殿摘白浮花,李宝带着去了。”
秦君一愣,那奏折的手不自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