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跪下,“父亲三思,此刻陛下正需贵族支持,若连父亲也不愿支持陛下,陛下又该如何?”
谢卓看着自己的儿子长久没有出声。
他叹了一口气,扶起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小书,你心质朴纯善,凡谋者为天下万民,凡思者为陛下之虑。只是若非为父得以镇国公之爵位,又何来你谢玉书今日?若为父此刻不同贵族们前去,他日我镇国公府便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谢玉书自是未曾想过这些,他激动道,“若为万民,牺牲贵族们的一点利益尚有何难?”
他重新跪下,作揖郑重说道,“请父亲支持陛下,他日春闱儿子必将高中,保住镇国公一府繁荣。”
外头不知何时打起了闷雷,李宝打着帘子看了看外头阴沉的天,对着秦君小声道,“陛下,恐怕要落雨。”
秦君正在瞧她母亲留下的书,听李宝说外面要下雨后伸手翻了一页,淡定道,“嗯。”
李宝又瞧了瞧外头跪着的那些大人们,摇头叹了气。
阴沉昏暗的天响起了闷雷,不多时原本干燥的地面便稀稀拉拉的有了些雨点,紧接着是细密的敲打声,最后点点成线,大雨泼盆。
官员们身上的朝服皆被打湿,周严抬头大声道,“上天也不赞成!陛下还要执迷不悟?”
靳秦在远处撑着伞笑了一声,执迷不悟的是谁?
他此刻脱了朝服,换上了禁卫军统领的衣服,缓缓地穿过地上跪着的大臣们之间。
他撑着伞有些大臣刚躲了点雨,片刻他移步向前,反而被雨伞滴下的水直接泼了脸。
一连好几个官员都被靳秦这般泼了脸。
他走到周严身边,目光看着里边的宣政殿,手中的雨伞微微倾斜,将落在雨伞上的水全都倾到周严身上。
周严抹了把脸,抬头看了一眼靳秦,“靳将军不同我等一同劝陛下?”
靳秦冷笑一声,“劝?”他转身看向周严,语气讽刺尖锐,“是劝还是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