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秦其实不太爱喝茶,但是秦顾爱喝,只能每天硬着头皮来陪。
“听说,苏宴已经定了罪?”
昨日在秦君房中说完话,便就定了罪,这事儿靳秦是知道的。
“定了。”靳秦语气颇为畅快,“死罪。”
秦顾想着那孩子,记起他父亲少年的样子,京都哪位贵女不为之倾心呢?只是生出来的儿子却如此糊涂,没有半点他父亲的样子。
“你去送他最后一程。”
靳秦的手楞在半空中,端着的茶盏烫手也不自知。
“我?”
“对,你。”
秦顾放下茶盏,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留下原地还征愣的靳秦。
行宫的地牢简陋昏暗潮湿,暗卫打开门的时候,靳秦甚至觉得扑面而来的泥土的腥气味有点冷。
一步一步往里迈的时候,靳秦甚至有些恍惚,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苏宴的时候,这位苏相意气风发,京中贵子谁能与之匹极?
出入皇宫,出入昭阳殿,贵族大家出来的嫡子,谁人见了不是称呼一声苏公子?
靳秦轻笑一声,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苏宴。
地牢中没有别人,他沿着长长的过道走到最后,便见到了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