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沈卿睁大眼睛,“记得呀,昨日为了抢小兔子掉到冥海的傻瓜。”

她眼睛水汪汪的,看不出真诚还是假意。

眼见这个男人吃瘪,雪鹞得意洋洋地扑棱到她肩上,沈卿像猫儿似的,轻轻蹭了蹭它肉乎乎的肚子。

谢折玉捏碎了那束山花。

细碎散落一地。

在那一瞬间,白老有一种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下一瞬就要拔剑毁掉道观的错觉,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着。

连衣袂都没有被风吹起。

沈卿反而毫无所觉,不高兴地瞪他,“你把花都弄碎了。”

她直直地看着他,生动明媚。

“嗯,是我不好。”

他默默收紧了手指,眼睛里变得很温柔。

“给你赔礼。”

谢折玉摊开掌心。

桃粉色的小兔子完好如初,乖乖躺在他手心里。

长长的兔耳朵耷拉着,在他指尖。

沈卿眼也不眨地看着,想伸手,却在半空中收回来,她抬头,理直气壮地气哼哼说,“你把它弄脏了。”

“我才不要。”

他眼睛里的光轻轻散开,修长如玉的手轻捻起那兔耳朵,桃粉色的身子轻而易举被拎起来,仿佛任由他所为。

沈卿看得心里奇怪。

那只兔子明明适才不久,她就是它。

她干脆别过眼,眼不见为净。

谢折玉微微弯了唇。

心上的风雪好似一瞬间停了。

冷冽的,跳动着的,心脏好似被泡软,他从来没有想到,再度见到她,就已经是近乎于神明的救赎了。

足以盖过心骨下痛彻心扉的痛苦。

倘若没有所谓的天道。

她本就该是这般模样,无忧无虑的小神女。

一想到这,他心里像堵了团东西,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