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双眼,没有了眼珠,剩下的只是两处空荡荡的眼壳罢了。

“噬心藤……”

屠维亦望向那柄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神弓,其中浅浅淡淡间,游荡着一缕魂魄。

噬心藤为极恶之物,一旦入魂,只要有一分魂魄未散,无论身在何处,都生受噬心之苦。

“你们只需明白,上古湮灭以来,这世间再无神明。”天厄抬起冷冷的眼,扫过下首众人,“倘若他一旦挣脱控制,尔等将皆入无间炼狱。”

“唯太岁、天厄长老是从——”

众人俯首。

“有噬心藤与七苦钉……”天厄略带着些许讥诮的目光很是不屑地扫过面前犹在矗立的长弓,“即便是神诞,也不过是掌中之物。”

话音将落。

太岁轻轻动了动手指,一节宛如活物的藤自他袖口爬出,悄无声息地爬向静默无声的长弓。

随着它行进,地上蜿蜒出一道褐绿色痕迹,它悄悄地穿破了那层屏障,像水融大海,彻底消失在长明弓犹自明亮的弓身中。

“如此一来,只需静待明日天命之子前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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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洲。

沈卿一觉醒来,有些饿了。

却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她撇撇嘴,一路摸去阁楼,果不其然看见一碟刚做好的点心,白里透红,粉嫩可爱。

她嘴里叼了半只桃花酥,晃荡着白嫩嫩的脚丫,坐在栏杆上。

风有些大,吹得她灵体有些虚幻。

身边一个人轻轻给她披上一层薄被。

她抬起眼睛,就看见了一脸平静的谢折玉。

他还是束了短短的马尾,白发散在有些刺眼的日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