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扶迎初迅速阻拦,却是被对方强劲的力道压得一个踉跄,不禁嘀咕了一句。
随后将灵气猛地灌输于折扇之中,狠狠将元杉震了出去!
于空中一个翻身后,元杉毫发无损地落于地面,黑长的马尾在他身后如同游龙般在空中划过,又缓缓落在肩头。
“你不会便打算与我用体术罢,都是元婴修士,这般未免掉档次。”扶迎初淡笑道。
“并非。”元杉缓缓站直身,缓缓道:“你体术也不差。”
仅需刚才那一碰撞,他便明白,扶迎初并非依赖武器之人,对方的体术虽比他稍逊,但也不是可以随意碾压的。
元杉闭眼轻吸一口气,握住刀柄,随着‘唰——’的一声,银白的剑身在阳光下晃过人眼。
只见他横刀出鞘,手腕翻动,无数虚影过后,数道刀气直冲扶迎初而去!
对方连忙抬手用折扇将剑气尽数手下,而在折扇翻动吞噬剑气之时,只见数十道剑气之后,一道黑色地身影裹挟在剑气之中,带着冲天之势直劈而来!
凌厉的剑式,没有丝毫留情,带着尖锐的杀意。
扶迎初呼吸稍停一瞬,连忙用折扇吸收剑气的同时提扇骨阻挡劈来的利剑。
‘滋滋——’
扇骨在这一瞬间,仿佛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扶迎初微微睁大了眼睛。
疯子!竟是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他眉眼一厉,用尽力气将人弹开后,往后退了大步,同时折扇一翻将‘剑气’尽数吐了回去!
随后连忙站稳看去时,只见元杉游刃有余的躲开密集的剑气,一刻不停歇地继续直攻而来!
扶迎初倏然侧身,刀锋在他的手臂划过,直直将袍子划开一条缝来,冰冷的剑身于皮肤擦过,几乎能感受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这家伙!
扶迎初紧紧咬牙,起初便使出全力便不怕后继无力吗!
而且,为何他夺开那些剑气这般轻松!
扶迎初不信邪,又是一边躲避一边连连吸收了数到剑气,待有百八十道剑锋时,直接一口气全部随着折扇的一扇,而直接吐回了元杉的方向。
但是,元杉躲的速度奇快,瞬息之间便是将剑锋尽数夺开。
扶迎初见此,有点不敢置信。
便是连他都难以躲开这样密集的剑锋!
“不明白吗?”元杉闪身至他的身前,半阖着眉眼,淡淡道:“待对自己的招式极致熟悉之时,哪怕‘气’还未近身,便能知晓轨迹。”
他每一日的练习从不荒废,便是在遗迹里锻造的这三年也是。
他对自己的招式,熟烂于心。
便是闭着眼都知道这些剑锋会以何种的方式攻来,哪种角度是最易躲避的。
元杉握着刀的手一翻,横刀刺去!
霎那间,周围的风随他而动,这一剑仿若伴随着狂风暴雨而来,大量的风围绕于剑身之上,形成极为强大的飙风中心。
剑过之处,底下的擂台碎石飞起,扶迎初的脸上也书简出现了数道伤痕!
“啧。”
只见他眉目一厉,轻‘嘁’一声后,迅速翻身,擦着剑锋的边沿与擂台的边沿,翻去了空中,躲开了去。
而剑势难收,元杉直击在了擂台上,‘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瞬间塌陷了一块。
而扶迎初也借着其惯性轻动折扇,灵气裹着雷元素化作一道道闪电直击而去。
变异雷灵根!
元杉一顿,这样的距离躲不开,他直接反身挥动横刀将暗紫色的闪电拦腰斩断!
通常修者的灵根为五种元素,而在超脱基础元素之外,便是天灵根以及变异雷灵根、冰灵根等,变异灵根虽稍逊于天灵根,但也是仅次于天灵根的绝佳天赋。
许多变异灵根的修者最后成就也不下于天灵根。
有如此资质,在五十岁之内上元婴似也非不可能。
元杉轻吸一口气,只觉得雷电的余韵自手上游走过,带着些许丝麻的痛楚。
不过,这么些年下来,他应当最不怕的,便是疼了。
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将酥麻感驱散而去,元杉提剑,片刻不停地以大开大合之势向对方攻去,一时间狂风大作,擂台的屏障瞬间产生了裂缝。
透着屏障出去的那一丝丝剑气,竟在外面愈演愈烈直将树木连根拔起!
“嘶——”高台上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一道道传音在他们耳中流过,‘这小子竟是将屏障打破了,得快快修补才行。’
‘这是元婴后期的灵气屏障罢。’
‘啧啧,后生可畏啊。’
元杉竟是一上来便用了九成力!
他没有一丝周旋磋磨的意思,想直接正面与扶迎初打个胜负!
扶迎初见此,冷冷地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便战罢!”
两道身影在下一刻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灵气亦在空中猛烈相搏。
......
华山后山的一处林内。
几道黑色的身影聚集在一起。
他们互用灵气传音道:‘没想到这些个正道秃驴真在此处。’
‘看来尊主派出去的那群人,确实有点用。’
‘这些正道可不就是虚荣?时不时整个所谓排名,来博取名声。’
这几道身影周围隐约环绕着淡淡的魔气,若是有高人在此,一看便可知,这几人居然均是大乘的修士!
堪比在座数位掌门。
‘再等半个时辰罢,等尊主的指令将那些个修为低点的掌门宰了。’一个黑影嬉笑道,他眸中闪过嗜血而玩味的神色。
‘要我说,别说是修为低的,能杀的都杀了便是。’
‘嘁,说什么大话,那几个玄灵宗的老头跟我们不相上下,杀是难杀了,要是在几个宗门的弟子比斗上该多好,杀不了老的杀小的,让他们后继无人才是妙。’
‘这台上可不就有两个?真是青年才俊,这般年轻就有元婴的修为。’
‘想我们这些天赋不行的,每日杀人取血千百年才这点修为,真是让人羡慕。’
‘哈哈哈哈哈哈,那便拿这两小子开刀,这样的年轻血液没了,他们的掌门怕是心也要碎了!’
几人潜藏在树叶之中,待得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消息在了原地直冲山下而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擂台也分出了胜负。
元杉与扶迎初都已是全身绽血,头发胡乱的披散,衣衫破烂地跪在地上。
粗重地喘息声响在众人的耳边,两人撑着地面时因不甘而颤抖的手也清晰的印刻在众人眼里。
血水在两人身上积蓄出一小片血洼,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擂台上印着数个血红的印记。
应天宗掌门见扶迎初如此,心疼不已,只觉得将一个门派的希望压在一个尚且五十岁的孩子身上何其残忍。
他动了动口,只希望自己的弟子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