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立在门下,思绪转过几回,再没了推开那门的心思,非是不爱这处栖身之地,只是再无伊人与我言笑,怕是独对月伤情。
月盘挂夜空,月辉如流水静逝。
正为难之时,前首的门却兀自开了,门后那人却又让我湿了眼眸。
她一袭紫色衣袍,发髻高高挽起,仿若从前与我初识时,竟连笑容也半分未改。
“沈姐姐……”这一声呼唤,道尽了我对她的思念,原以为上次一别便是余生不会相见,又怎能料得如今再与她同回储颜宫。
“你站那做什么?”她一开口,我便再也忍不了,扑尽她的怀里只管哭泣,她就那样抱着一如从前。
良久她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温柔的责备道:“我原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的,怎么哭成这个模样”
我并为回话,只是在她怀里摇了摇头,她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我也想再陪陪你跟阿谣的,可槐郎为我付出了太多了,我不能辜负他一辈子”
“槐郎?”我有些疑惑,从她怀里将头抬了起来,不明白她嘴里的槐郎是那位,也不明白这事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好了,莫哭了,今日是我跟槐郎大婚的日子,你应该为我高兴的,将眼泪擦一擦,准备送我出嫁吧”话及此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时话里竟带了几分羞涩。“你跟阿谣应了送我的,可不能反悔”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进了寝殿,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鼻间,屋中置着一顶四脚的香炉,炉壁处是用金汁亲绘成的初晨,日微探头,光芒四射,桌上一对雕龙刻花的大红喜烛,琉璃妆奁映照着红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