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然没办法,只能收拾好包袱跟在炳坤身后去了善景草堂。
一路上炳坤心情都十分愉悦,不时哼着时下流行的小调,终于季非然忍不住问道:“你在善景草堂过的还不错?”
谁知炳坤脚步一顿,扭过头来时双眼泛着血丝吓了季非然一跳,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对季非然笑道:“最高兴的是小师妹来了,以后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季非然现在无比确定,在温野的压迫下,炳坤已经完成了蜕变。
两人到善景草堂时,太阳将落未落,黄晕晕的阳光倾洒在大地上。
温野站在茅草屋前,垂眸专心捏着什么,单手的缘故,那圆滚滚的金属质地的物件总从他指间滚开。他越发认真,低垂着头,挺翘的鼻尖屏着呼吸,乌黑如缎的发丝上,光晕斑驳。
认真的男人最帅。
季非然忘了在哪里看到的这句,放到此时的温野身上还挺恰当。
许是暖色系阳光的原因,萦绕在他身侧的阴郁不见了,整个人只沉浸在手中的事上。
季非然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她很能共情,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碰到喜欢做的事,常常能够废寝忘食的全身心投入其中。
“小——”炳坤正准备出声,被季非然拉住了。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将炳坤拉到一旁。
“等他忙完吧。”季非然道。
炳坤眉头轻皱,似是正在经历什么生死抉择,半晌才艰难的点了头。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温野才拼好手中的物件。
他直起腰板,一眼便看到了倚着古树睡着的炳坤,以及他身边的季非然。
季非然睡的很熟,嘴巴微张着,发出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