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她自己下去,就觉腰间一紧。坐着的人双手轻一握她的腰,便将桑枝抱起,放到了地上。
桑枝甚至连惊呼都未能出声,脚已经落在了地上。——但有点脚软。
楼延钧没马上松手,而是等晃晃悠悠的桑枝站稳了,才缓缓松开放在桑枝两侧的手。
桑枝一下子腿发软,完全是因为猝不及防被吓着的。
更何况少爷炙热的掌心温度还滞留在腰间。
最开始被抱桑枝还没有确切的感觉,而刚才短短片刻,桑枝觉得腰间仿佛有两只火烧的铁钳子。
就算移开了,腰侧还隐隐发麻。
桑枝回到暖榻上,假装镇定地翻看自己的书册。
少爷表情少,话也少。是端正又有几分冷煞的长相,一身紫竹墨领锦袍,只是单单坐一处,便也叫让人移不开眼。
没有人能和少爷处于一室,不率先投去第一道目光。
隼般的眼眸,濯黑的瞳孔,仿佛能看透所有人,又仿佛谁也不能叫他放在眼里。
即便是红络绿缨,自认有百种能耐,也从不敢冒失直面接近,只敢暗暗靠小动作来吸引注意。
桑枝想起,除了云石,似乎其他人也很是忌惮少爷。就连兰茴,见到少爷也是极度地恭敬。明明在老夫人面前,兰茴甚至敢出声为自己辩解一二。到少爷这里,似乎怕多讲一句就是错的。
桑枝又偷望了眼——直到似乎被楼延钧察觉了。
楼延钧实在长得好,五官凌厉,气质却沉稳。
被察觉的桑枝像惊慌的兔儿一样,全然没有刚才丫鬟面前的潇怠劲,垂头看书册,一双耳却已经红透。
绿缨这几日得意至极。
每日回屋都要拿出簪子佩戴,喜色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