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茴是来劝慰桑枝的。“……桑枝, 这事迟早要来的,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已经选了个日子,在六月初二, 是宜娶宜嫁的黄道吉日。”
桑枝听着,没有说话
楼府里忙事多,兰茴得不了闲,临走时又看了看人。“你要是真难受, 就好好哭一回, 咱们同是这个命, 做不了主。这种事,你千万别往自己心里搁置了去,光让自己难受着,有什么用呢?”
兰茴离开后。
桑枝只觉眼疼得很,她刚上了胭脂,不能让泪水又给遭毁了。
但她又不愿出去。
昨夜她离开,少爷便没出来追她。
是的,少爷要成亲了,自己可有可无。她只是一介小小通房,是她自己存了不该存的可笑的念想。
桑枝疲乏。
水棠来送陈大夫昨日临别是一些问题的见解。
均都写在了薄薄纸上。
桑枝看着那张薄纸,只觉心寒和堵塞。
但不可能永远都不出去。
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她还要给老夫人请安,给老夫人调养,配草药……
楼府人逢喜事,上下皆是盎然之色。
桑枝换了件水红的衣裳,又添了些许水粉掩盖苍白的脸色。去给老夫人请安。
堂屋里。
楼老夫人和涵嬷嬷正聊着楼延钧的亲事,喜色眉梢。
桑枝默默给老夫人摁压肩膀,垂遮着眼,将自己隐匿起来。
静扶端着茶水进来。
“老夫人这真是万喜的事,放眼长京,也只有公主能配得上咱们少爷了。”静扶眉梢带笑,甚至撩眼皮时,得意神色毫不保留地瞥向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