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石吓得傻了眼。
楼延钧则因桑枝这一声阴阳怪气的请安,黑了脸。拂袖而去。
云石是最难熬的。
哎呀了一声,跺了下脚,去追自家少爷。
六月。
公主出嫁的当晚,长安燃起了数盏红灯烛,为公主献福送行。
灯火通明一夜。
第二日,鼓瑟齐鸣,红妆十里。
凤冠霞帔,金罩仪杖,珠贝系车。
声势浩荡而辉宏。
巧桃和甜花是陪嫁宫女,她们对公主的这门亲事十分满意。忙里忙外,为公主添置红妆华冠。
太后欢喜的同时,也偷偷垂了泪。
身着龙袍的人,于城墙之上,远远注视,沉默不语。
出了宫墙,安映禾着着正红喜袍,发鬓珠钗凤花,一阵清风拂来,吹动人的盖头摇曳扑响。
忽地吹飞。
宫女们忙去追捡。
安映禾在摇曳的风中,曝晒的烈阳下,忽回首,她的视线遥遥便与宫城之上的人对视上。
那是一双昳丽的凤眸,已经望不出情绪。
稚气顽皮的人长大了,不会拽着她的衣角喊皇姐,不会哭鼻子说又被太傅罚了功课,不会赌气说不想当皇帝,不会撒娇说想吃她做的东西……
甚至,会亲手把她推出了身边。
宫女将盖头捡回来,念叨了一些吉祥话。重新给她盖上了盖头。
大公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