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正在大开的窗扇边绣安安的小花鞋子。
汪娘进来, 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桑枝儿, 你同姨娘说说,你和阿山是什么关系?”
桑枝怔了下,绣花针不小心刺到了手指,她小声嘶了声,把指头含进嘴里。
“什么、什么关系?”垂着眼避开汪娘的探究的目光。
汪娘:“咦,姨娘可不信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看你那个眼神就不对劲……你瞅瞅,雨还没下呢就跑进山去找你,你还是他背下来的,又是给裹药又是给缠纱布的……哪个寻常男子会这样……”
桑枝被说得耳红:“那是他登徒子!”
汪娘狐疑,上下扫了自己耳朵和脸红成一片的小庶女。
“真没关系?”
又说,“安安该不会是他的崽吧?”
桑枝愣住。
恰好窗扇对着的是庭院正心。
一身粗麻衣衫衫的人,正默默在庭院劈柴。粗衫挽上去,露出了两道精壮的手臂,随着劈柴的动作,呈现出的肌肉线条极为养眼。
然人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榆木相。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
抬眼往桑枝的方向看来,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盛着一瞬间正好落入的夕阳光晕。
楼延钧毫不避讳地直视,桑枝回以一瞪,而后红着耳避开。
汪娘心里好笑,将这一副景象都收入眼底。
“既然没什么关系,那汪娘可要把阿山给请走了?”
桑枝:“请走最好。”
汪娘:“……”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汪娘到底是说说,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倒是佐证了她心底的想法。
至于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汪娘见小庶女不愿说,便也不勉强。而她瞧着阿山老实本分,其实已经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