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心头一阵心疼,咬唇。
“我们安安最乖了,娘亲带你去找爹爹好吗?”
安安眼睁大,“真的?”
桑枝笑:“嗯。”
楼延钧住的是木屋子。
在院子的最角落。
此刻,窗户还透着淡淡的烛光。
桑枝抱着儿子走到门边才有些迟疑。正想着怎么敲门合适,怀中的小团子糯糯一喊,“爹爹!”
门开了。
只穿着霜白色中衣的人扶着门,俊美面容上,濯濯的眸扫过两人,微微一笑。
桑枝的耳在人濯濯的视线中,慢慢烧了起来。
但奈何儿子吵闹得紧,桑枝也不好回头走人。
只能硬着头皮进屋去。
屋里的摆设简陋。
一张木桌,一张木床。一张木椅。
便无他物。
连多一张的椅子都无。
木桌上堆满了书卷和文奏。烛台燃燃不绝。
桑枝有片刻愣住。
忽想起了在楼府,楼延钧的屋里有屏风卧榻,山水画屏,香炉花瓶,夏日的冰盆,冬日的暖炭……
而在这里,如此简陋,人甚至每日还要遭着各种杂活差遣。
不该是这样……
这人,本该是享受仰慕,过着仆从成群,锦衣玉食,万人钦仰的生活。
这里,连楼府的下人房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