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婶子笑眯眯:“汪娘啊, 咱们也是老相识,桥西公子那边……”
汪娘听她这个语气, 知她接下来又是要给桑枝牵媒的事,都拒了那么多次, 怎么就不死心。
汪娘不高兴, 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秋婶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们盈盈不嫁,就是他玉皇大帝来,这亲事成不了就是成不了……这么没眼力见, 要我送一帖药给你回去治治吗?”
秋婶子脸也拉了下来,两片薄薄的嘴一秃噜,啐了口瓜子壳出来。
“汪娘, 这古话说做人留一线,你这可是面子里子都不给我啊。桥西公子怎么了,人在苏水镇赫赫有名,配你们个买胭脂还带着个娃儿的, 还不够吗?还真给自己当块宝了, 一个在外被糟蹋的二手鞋, 要不是人公子相眼上,谁要啊……”
“啪——”地清脆一声。
秋婶子被这汪娘忽然甩来的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回神后,立马将瓜子盘摔在地,一边捂着脸,一边坐到了地上嚎啕:
“大家伙来看看啊,打人了!领里街坊这么多年,打人了啊!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王法了!”
秋婶子的鬼哭狼嚎,立马引来了一波百姓围上来。
大家都是街坊相邻,立马有相识的走上前来劝架。
“哎呀,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打起来?”
秋婶子见有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陈娘子啊,这事都怨我,都怪我爱管这个闲事,你说那桥西员外的公子瞧上了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人,要和人好,我过来问几句,就遭这么一个待遇……你说我好心当了驴肝肺啊……”
旁人:“秋婶子,这做媒做不成就别做了,哪有强人所难给人做媒的?”
“就是。”
秋婶子捂脸:“大家伙们有所不知啊,那汪娘家的姑娘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是个不明不白的来路啊,顶替了那个汪家“汪盈”的名号,尽干着些勾人搭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