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些闲话,陈正父子俩才离开昭阳宫。
宣明殿内。
立嘉容啪一声合上面前的奏折,又拿起面前另一份奏折打开,迅速看完又一次啪一声合上。
小秦子小心的觑着立嘉容的神色,暗暗摇摇头,完了,皇上一会儿肯定要发火了。
“拿着这些折子,摆架凤仪宫。”立嘉容沉着脸,小秦子忙应了一声。
到了凤仪宫,立嘉容下了龙辇,还未走近就听见阵阵读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是《大学》。
立嘉容驻足,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心念一转,走到一边,看到苏氏屋子窗户大开,立沛翔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读着,读了一会儿,立沛翔苦着脸对旁边说,“母后,我背不下来。”
“不行,今天必须背下来。”苏氏严肃的声音响起,立沛翔转头继续苦着脸摇头晃脑的读着。
立嘉容想了想,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对小秦子说,“走吧,回宣明殿。”
“回宣明殿?”小秦子愣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折子,“那……”
“走。”立嘉容不再多话,径直走向宫门。
晚上,立嘉容用完膳走到书桌边,看着被单放在一旁的奏折皱了眉,“小秦子,去请皇后过来。”
小秦子应声,疑惑的去传话。
立嘉容揉着额头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深深的无力。
很快苏氏就过来了,她匆匆进入宣明殿,见立嘉容闭目靠在椅背上关切的说,“皇上,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皇后啊,”立嘉容疲惫的说,“你先看看桌上的折子。”
苏氏疑惑的看向桌上那一叠奏折,走过去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她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越看到后面越觉得背心发凉。
“皇上!”苏氏扑通
一声跪在立嘉容面前,颤抖的说,“皇上,这……”
立嘉容睁开眼睛,看着苏氏,“皇后起来吧,坐下说话。”
苏氏战战兢兢的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立嘉容指着奏折说,“这些都是弹劾你的庶兄苏骏还有你的亲妹夫韦昊的折子,苏骏身为黄河郡的郡太守,黄河水患,不想着如何治理,反而隐瞒不报,导致堤坝被毁,沿岸数万良田被淹,无数百姓丧生。朝廷发下去赈灾的银子,走到他手上就硬生生被截掉一半!还有韦昊,身为吏部郎中,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无数,单他名下的田产、房契、各色店铺达两百多处,真真可算是富可敌国啊。”
苏氏听的心惊肉跳,身子一歪又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些事啊……”
“你先起来,”立嘉容微微抬头,平静的说,“不只这些,你那位已经去世的弟妹,苏二的元配母家告御状,声称苏二毒杀妻子,并联合你母亲苏老夫人为谋夺家产,毒害你长兄夫妇,虐待侄子,种种恶举,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