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遥快速地在「他肯定在跟我开玩笑」和「这个老六是真的想把我整进监狱」之间做出了判断。

于是演技上身,审时度势的温以遥笑了笑,“兄弟,这事儿有误会。”

“兄弟?”陆尽洲古怪地看着他。

温以遥想了想,这时候套近乎好像不太好,显得他心虚似的。于是改口道:“先生,陆先生。你先让开,我们坐起来聊成吗?”

陆尽洲却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温以遥的错觉,他觉得这一刻的陆尽洲,和刚才醒来的时候他面对的陆尽洲,不太一样。

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同。

可能是眼神吧。

现在的陆尽洲正用一种能烫伤他的灼热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听到温以遥的话以后,陆尽洲也没有让开,而是继续保持了这样一个过度紧密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温以遥……的脖子。

那上面有一抹淡淡的红色,是刚才陆尽洲的胳膊抵上去时弄出的印子。

他用一只手捉住温以遥的双腕,又抬起另一只手,一点一点靠近温以遥。凌利的指节微微屈起,陆尽洲拂过温以遥细长白净的脖颈。

温以遥打了个哆嗦,心想:陆尽洲是不是打算把我掐死,他力气那么大,我活不了啦。

却听见陆尽洲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冷肃漠然,温言道:“弄疼你了吗?”

“啊?那个,疼……倒是不疼,你刚才也没多使劲儿。”

温以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搞蒙了,“但是,我说真的,咱们要不要换个姿势啊?”

在光线昏黄的酒店大床上,一上一下地这么贴着彼此,叠罗汉也不用面对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