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什么?”温以遥先是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又听见这声莫名其妙的道歉,一下就呆了。
“或许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陆尽洲的眉心隆起一道川字,表情凝重,但声音很轻,“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温以遥眼珠子左右乱转。
他当然有生气。
气陆尽洲欲擒故纵玩弄他,把他带回来又假装正经。
又或者气自己糊涂,把陆尽洲当作一个错误的对象,像犯了癔症,以为陆尽洲对他有意思。
“遥遥。”陆尽洲喊了一声,随即又态度端正地改口,“温以遥,如果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我需要你告诉我。”
陆尽洲对亲密的定义很粗浅,对温柔的理解也有限。
他认为,保护温以遥不受到伤害,是对他好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关注温以遥的一切,照料他的需求,听他的话带他回家,这是一种取悦。
保持绅士的距离,克制自己所有的欲望,藏匿野心,掐灭妄想,是对温以遥的尊重。
他想拿出一点诚意来,学着做一个体贴的人,改变曾经留在温以遥心中那些可怕又抗拒的形象。
结果第一步就失败了。
陆尽洲没有可以学习的参照,不知道怎么安抚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温以遥。
他没有哄过任何人,也没有哄过温以遥。
“好吧,我是生气了。”
所幸,陆尽洲终于得到了温以遥的实话。
但温以遥下一刻却把陆尽洲轻轻推开。
他走到床边,突然转身,指着那张一看就没有人睡过的大床,对陆尽洲说:“我以为今晚会是我们俩一起睡在这儿。”
陆尽洲瞳孔骤缩,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