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缇很肯定的知道,自己绝没有走错。因为她听到了某个角落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那是郑家的兄妹两,似乎正在争执。
郑若声听上去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哥,你别一提到那件事儿就就犯糊涂。谢聪也是喝多了才提起来,你这么给他脸色看像什么样子。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么多年不见,他早就改了性子了。”
郑宪文声音冷冰冰,带着不耐烦的怒气,“他该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这么多年都过去,就你还介怀当年的事情。孟缇自己都说了不介意,你到底着急个什么劲,”郑若声顿了顿,“就算她知道当年是你砸了她的头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来,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就算有天大的对不起,都没什么不能弥补的。别的不说,就看今天这顿饭吃的,你就差没亲自喂她吃饭了。连我这个亲妹妹在你心中的分量也没她多。如果她再不懂事生你的气,那也是太无情无义了。”
“不仅仅这样,”郑宪文沉着声音,“如果她因此想起来别的事情,怎么办。”
郑若声“嘿”了一声,“十几年前的事了,她哪里能记住。就你那么胆颤心惊。”
“我把她的病例给宋沉雅看过,她情况很特殊。不过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想不起的,我更担心——”
他顿了顿,郑若声问,“担心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
郑宪文不予回答,听上去比刚刚镇定多了,“没什么。我能处理,总之这顿饭没法吃了,等孟缇回来就走。”
然后对话消失,四周安静多了。
暗处的孟缇后退了两步,听到关门开门的声音。从抱着头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就瑟缩起来。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听到不应该听到的话,偏偏还做不到无动于衷。所有人都瞒着她一些事情,这是确定无疑的。而她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有人拍他的肩膀,她抬头一看,是面容英俊的服务生,嗓音也很细腻温和,“请问,需要帮助吗?”
孟缇定了定神,连续喘息若干下,因为震惊而失血的苍白面容才多了一点血色。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动作太迅速,眼前金星毫无章法的乱飞。墙上贴着细腻精致的墙纸,有着凹凸不平的纹路,有些硌手。
她咬着唇,使劲揉了揉脸,面色如常回到了包厢。
一屋子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谢聪正在说自己工程上遇到的趣事,引发笑声连连。郑宪文没说话,他身边好像有一个低气压场。
“回来了?”
孟缇揉着额头,一幅头痛的样子,她的确头疼,根本不必要装,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郑大哥,我有点头痛,想回去了。”
意料之中地得到了同意。郑宪文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走吧。我送你。”
谢聪迷迷糊糊“嗯”了一句:“要走了?宪文,晚上还有节目呢。给我点面子。”
郑宪文余怒未散,毫不领情,“我明天还要上班,若声,你也一起走吧,”说着看了看其他几个小时候的玩伴,“你们陪他吧,不过节制一点,别酒后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