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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臣元正帮着谢杳杳固定左胳膊,她略微皱眉,唇色有些发白,漫不经心抬起右手背擦掉脸上和嘴角的血渍,嘴唇翕动,应是在交代什么事情,丁臣元连连点头。

“回营!”李知憬下令。

谢杳杳眼下这状况是不能自己骑马了,旁人又碍于她与李知憬还未公布的婚约,也不好主动提出共乘,她自然而然坐在李知憬怀中。

许是崖下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摸得大差不差,倒也没了羞涩扭捏之感,活命的工具嘛。

“你练神功了?”李知憬一手拽缰绳,一手虚环在谢杳杳腰间,语气不辩喜怒。

“什么神功?我那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谢杳杳还沉浸在自己虎口脱险的愉悦心情之中,也有能与阿爷相提的功绩,正自得意,谁知李知憬腰间的手忽然戳了她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殿下,不要恩将仇报!”

“哦,还是知道疼的。”李知憬说完,再未开口说一句话。

到了营地,李知憬被挪上马车,一行人马不停蹄往行宫而去,终于在太阳未落山前赶到。

身为谢青黎的女儿兼未来太子妃,行宫所有的御医都聚在谢杳杳处,什么珍贵药材一股脑往跟前送,大张旗鼓地折腾了两个时辰,肋骨断了一根,背部外伤、胳膊脱臼,所幸性命无虞。

皇帝来过一回,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知憬一眼。

月上中梢,谢杳杳躺在榻上接受上峰的探望,榻旁置了张椅子,李知憬似是不打算久待,坐也未坐,居高临下看着谢杳杳:“谢率今日所为,可换孤一个承诺。”

他原本不打算这么生硬的,为人处世笼络臣子的手段他都懂,甚至炉火纯青,可谢杳杳不同,他们二人结于幼时,彼此知根知底,他知道她的争强好胜,她也清楚他的寡情狠厉。

装模作样怪累的,更何况今日之事因他而起,不如说些实在的。

谢杳杳也不回避,直直回望过去,也盯着他,气势更是不减半分,隐隐有势均力敌之意:“那劳烦殿下将来给我找个离长安近的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