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清这么一闹,二人也没心思提起太子妃殿里的礼物,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话,便各忙各的去了。
谢杳杳入宫前一夜,将自己屋中所有的男装和官服都叠得整整齐齐,郑重锁在箱中,算是与过去的自己做了告别,除了太子妃这条路她没旁的可选,为了爷娘幼弟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若日后李知憬真有了心爱之人,允她假死出宫,她想再去定西城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张尚仪远比她记忆里的还要严苛,当年她不过是在宫中读书习武,张尚仪教导娘子们虽也是一丝不苟,但对于她这样的泼猴,抬抬手就算了并不苛求。
可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家世出身、品行才貌、眼界胸襟谢杳杳都有,国母一举一动皆在世人眼中,仪态举止不可出错,再不能如曾经那般将就。
单是坐姿,谢杳杳就练了足足三日,都是正襟危坐,但官场是男子坐姿,女子与之不同,谢杳杳要改变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破费了一番功夫。
每晚谢杳杳都直挺挺躺在床上,伸直早已麻木的双腿,任不苦摁压。
“啧啧,您这手臂都青了。”不苦心疼她不领兵打仗还受伤,揉完腿又唉声叹气地给其他地方涂药。
白日里上课,谢杳杳动作稍有不对,张尚仪手中特制的竹篾便落在她脊背或胳膊上,幸好都是衣裳遮住的地方,不至于让旁人瞧见。
“这不算什么,往后的日子那才真是两眼摸黑。”谢杳杳故意逗她,让不苦的脸耷拉得更长了,她才笑着解释:“张尚仪是为我好,储君责任重,太子妃若不能帮衬殿下做好贤内助,反成负累,久而久之,必生嫌隙。”
可此话并未起到安慰的作用,不苦依旧叹气:“可您本来就不是困在后宅的人。”
“你觉得殿下样貌如何?”
话题转得生硬,不苦下意识回答:“自然天下无双,顶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