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自己娶了谢杳杳之后,送东西到谢府,看来还有后手。李知憬吩咐青岚,让他们安插在谢府的人盯紧这箱东西,及周山的一举一动。
谢穆一连住了三日,谢青黎亲自到东宫来接,就算是万般不舍,他也知道不能留了,只得与姐姐再三强调,姐夫殿下答应给他做的弓只要完成,便让桃枝送到谢府去,他得刻苦学习。
看着谢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雪印,谢杳杳重重叹了口气,阿爷上了年纪,见到她又是恭敬又是行礼,她心中痛楚不忍,倒是不敢再提常回家了。
已近腊月,宫中也甚是忙碌,从除夕到贺元日宴席祈福不断,六局尚仪没少往她这里跑,生怕太子妃头一年出了错处。
幸好桃枝和东宫女官得力,一应事务安排得妥当,谢杳杳不至于手忙脚乱,但难免学规矩背祝词心烦,于是除了初一、十五,李知憬但凡想留宿太子妃殿,都会被她无情撵了回去。
总不能白日里为太子妃身份忙活,夜里还得为太子忙活,总得有点自己的生活,一个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何乐而不为。
再说,那档子刀劈斧砍的事情她着实没尝到乐趣,除了逍遥丹那回,多半也是因药物所致。
这日李知憬休沐,中午在她屋中用完膳也不走,说吃得有点多,就在榻上看书喝茶,消消食。
近来大雪不断,谢杳杳犯了懒,每日需得午睡,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宽衣脱鞋上|床,可一躺下,看了一眼李知憬,却挪不开眼了,帷帐久久都未放下。
坐塌与床正对,李知憬斜倚在凭几上,姿态慵懒,他今日并未着太子常服,而是穿了件颇具书生气的暗竹纹织金白衣,头上玉冠垂下两条同色的织金丝绦,下头各坠一颗莹白玉珠。
若放在旁人身上,风流之态十足,可李知憬矜贵清冷,轻浮玩味之意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