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暖房里出来,秦氏方才与玉昀小声说道。“纳妾之礼且还未行,三姑娘那般,不是有些…”
听秦氏欲言又止,玉昀方道了声。“都是在母亲院子里,许便没顾着那么多了。”
可当着人前尚且这般了,谁知人后,又是怎样?
冬日晚夜,虽还未落雪,却格外冰寒。
一身黑色的披风上,沾了些霜露,灰灰白白的颜色,带着些许萧肃之气。时已过了亥时,宋氏方在梧桐居门前迎回了左辅陆时行。
“老爷回来得又迟了,可是近日前朝有什么要事?”
陆时行负手前行,一双深眸微微垂着,无意应了一声。“嗯。”
宋氏见人心思沉着,便只随着身后走着,没再说话。只待回来了寝屋,唤嬷嬷替人揭去了披风,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道扑鼻而来。宋氏本还要亲自服侍人宽衣梳洗。也难免抬手捂了捂嘴鼻。
“老爷这一身是…”
这味道浓烈恶臭,却好似还经得烹煮。却见陆时行自己也拧着双眉,掸了掸肩头。
“是狼血…”
“老爷身上怎会有狼血的?”陆时行是文官之首,在前朝办公多也是与文人文书交道。宋氏难免出奇,又捂着鼻子未敢靠前。
“今日宸王设宴议事,殿上招待狼血酒,不慎洒了些在身上。”陆时行嫌弃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却望了宋氏一眼。“你离着那么远做什么?还不与我换衣?”
宋氏本也是文书之家养出来的小姐,自然有些不敢招惹那气味儿。听陆时行这般说,方往前凑去与人解了衣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