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十余碗血,皇叔到底撇的干净。只用一顿饭食便要将我赶走了?”
那人话里却也一顿。凌霆川着实不知道自己用过多少,听得这个数目,心中也难免沉了一拍。她这般的身板,确也不是什么健朗之辈。又想起昨日怀里那张惨白的小脸,他方清了清嗓子道。
“公主若不想走,再住住也无妨。”
玉昀得胜一子,自然便想要更多的。“大周不乏能人武将,为何非是舒启山?”
他继续负手行着,“孤入主皇城那日,是庞铎替孤开的皇城门。淑太后还带着一行宫妃在养心殿外吊唁皇帝。唯有宋妃带着三皇子来迎。舒启山也在旁,替孤引了路。昆山行宫,他又亲手杀了叔父,递上投名状。孤为何不用如此衷心之人?”
“……衷心,也得他能够。”
“他年幼嗜赌,方被舒长卫断了两指,轰出家门。只能求得皇祖母,在华庭轩谋得一官半职,管自己温饱。身无武艺,也无领军之德,不过是凑巧替皇叔杀了舒长卫。皇叔便放心将大周疆土交到一个这样的人手中?”
“大周疆土?”他只冷笑了声。
玉昀自然知道,大周愧待于他。他又哪里在乎什么大周疆土。
却听他又笑道,“公主此下责问于孤,也于事无补。任命舒启山的旨意是陛下下的。舒启山侍奉在他身侧,教他赏歌舞,阅美人。人自然也是陛下喜欢。”
玉昀到底听出些许关窍来,人是凌成显任命的,他不过是事不关己。既然如此,她又何须介怀于他?
想到这里,玉昀只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送去他跟前。“皇叔可要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