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是觉着,你们方犯的忤逆之罪,不足以丢命?”
玉昀话将将落,方还紧紧合着的大殿门,已经吱呀一声被人缓缓拉开。宋氏这会儿垂着眸色,已连连走来凌霆川面前。
“王爷,是出了什么事儿?本宫方还在里头歇息,怎就听闻,长公主要鞭刑我寿和宫的人了。还一打就是三百鞭子?”
“太后娘娘终肯出来了?”玉昀也走近了些,方指了指那边还被绑在木架上的云妃。“您的人在碧云宫里滥用刑法,如此对待云妃娘娘。太后娘娘还想袒护不成?”
“这…”宋氏忙着捧上一支段成两节的玉簪。“这百鸟朝凤簪子原是先皇赐给本宫的。方来了这碧云宫里,云太妃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这簪子打碎了。本宫只是觉着,这是对先皇大不敬,又是大凶之兆,方才对人小以惩戒。”
“罢了。”凌霆川没功夫看什么百鸟朝凤簪。也没精神理会那边被绑在木架上,无关紧要的什么太妃。只玉昀单单薄薄立在那儿,一身都是血痕,还正与人据理力争,已经足够叫人心烦。
“寿和宫一干人等压入内官监,等候发落。”他说罢又喊来霍广,“公主身上有伤,护送回王府再说。”
“王、王府?”宋氏恍惚了阵,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随也是一怔。到底不知道其中关系,只是与宋氏四目相交之际,忙用眼神示意了声不好再计较。
玉昀却道,“皇叔,我若这般走了。云太妃娘娘恐是熬不过今晚了。还有成尧…”
凌霆川这才冷冷与宋氏道,“太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自然知道如何照拂后宫女眷幼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又如何交代得过去?太后娘娘说是么?”
“是、是。”宋氏此时只低眉顺目,连连将人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