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妇人身宽体胖,是绣坊的管事。平素里管着绣坊中的女工,都是拿人银两办事儿,却也没见过上头的人是什么模样。只是每月有个账房来村里运丝绸走,而后再给她们结工钱。工钱她拿大头,女工们拿小头,能管口饱饭。
另一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则是管桑田田庄的。一个村里,就两人管。与妇人一样,每月有个账房来与他结账,他再雇些年轻劳力去桑田里。
世子爷一旁听二人说完,方与凌霆川一拜,“如此说来,那个账房先生到是关键。”
凌霆川正端来一碗药茶饮,边喝边叫霍广给世子爷端来。
“既然知道首尾,便拿人罢。我们没多少时日,还田于民,这场动乱方能平息。”
齐靖安忙是一揖,“有您一句话,我便带人回城办差了。好在如今京城封了城,那富贵绣坊的人走不远。拿下了,便就好审问上下脉络。不定能牵出一条大鱼。”
凌霆川从怀里拿出令牌来,“拿人审问的事,你把握分寸便是。不必再劳师动众来这里问孤了。”
“是。”齐靖安应声,方接了那令牌去。抬眸便见摄政王的目光已挪去了别处。
大殿外,长公主一身青色衣裙,蒙着半面,正提着药壶给病人们药碗里沏药汤。
对面摄政王便也挪不开目色了。
齐靖安方小声问着,“听闻,长公主也染了病?”
对面人的目光方缓缓挪回来,“是染了病,好在现下还无大碍。孙院正和霍苓,正在想办法。”那人说着,微微叹息了声。齐靖安一时竟也听出几分别的意思。也不知摄政王是望着这办法想得出来的好,还是想不出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