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小皇帝走回来养心殿,果真终于忍不住了,忧心忡忡问向他来。
“掌印,这回怎么办?皇长姐要回来了。皇叔也要回来了!”
早前宋奇南之事,便已叫小皇帝难堪。太后与皇后还坐镇中宫,对那位大理寺昭狱中的国舅爷,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即便江随替小皇帝,将太后与皇后安抚了一番,太后与皇后最终还是去了小皇帝面前哭诉。
宋氏与小皇帝道,“如今尚是中宫形同虚设,摄政王他眼里只有长公主,日后哪里还有陛下您的位置呢。长公主如今捧着成尧呢。”
皇后宋菡,亦是帮着太后道。“臣妾嫁与陛下,并不求陛下什么。本是想替陛下分忧,打理后宫。只是如今,父亲都落了昭狱,百官也不知如何看待臣妾与姑母。”
小皇帝心烦归心烦,看着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哭成泪人,也一同流了两滴眼泪。“朕、朕若连母妃和皇后的保护不了,还做什么皇帝?”
江随那日在一旁冷眼看着,便也在想着自己的前路。摄政王那身子,时日无多了。若长公主真要趁着这段时日,亲近摄政王,将成尧捧了上去。那可不止是小皇帝和太后皇后,连他都得一锅端了。
本听得长公主患上疫病的消息,小皇帝还重新高兴了几分。
可这日晌午,城外传回来了消息,道是孙院正与摄政王身旁的那位医师一道研制成了对付疫病的药方。长公主服下,已然好转。长公主与摄政王带着百姓走出这一场疫病之灾,指日可待。
于是,小皇帝方有了那么一问。
江随面上也跟着露出几分忧心。“陛下放宽心。摄政王与长公主归来,许才会问过宋大人的事,不定,要还宋大人一个清白呢。”
“……掌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皇帝自己坐不住了,“宋奇南这一回,是真犯了大事了。昭狱都不稍用刑,已有城外流民指认,再加上户部侍郎卫旬作证。他此回想分说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