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湛回到府中已经亥时,这么一晚上下来,总是有些乏了。
加上难免饮了些酒,回到府上之后便些头疼。
看着桌上端上来给他的醒酒汤,他想起来,今日他看到阿姊从北地寄给郑家的家书。
信上说她已经有孕三月,今年便不回京守岁了,提到了她的父亲,兄弟,独独没有他。
裴湛心中难免有些苦涩,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却还是觉着这些字有些刺眼,灼着他的眼睛生疼一般。
眼前闪过一张脸。
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让他想起那个人。
也不知究竟是讨厌她的长相还是怨她又不够像。
不知是想起了今日家书的事情,还是因为在宫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裴湛执起酒杯又多喝了好些。
裴湛的酒量其实很好,浅醉容易,大醉却是不易。
酒喝到后面,只觉着屋内实在是闷热,裴湛便起身打算出去吹吹风。
走着走着,他便来到了桂山院。
却见原本关着的木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隙。
鬼使神差,又许是那烈酒作祟,他只当这在一场梦中。
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一个身着一条熟悉的淡绿色襦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抬手凑近桂枝。
许是压抑得太久,回想他回到汴京之后,便没有一日过得自在。
他想念在北地的日子,那里没有汴京的繁华,甚至风雪漫沙,但是他还是很想念,想念那里的事,也想念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