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祸不单行。
“阿荇,你乖一些,朕便给杨夫人请太医,不然的话,朕是无所谓一尸两命的。”
“阿荇,不要试探朕的耐心,你知道的,你便是毁了自己的脸,朕也不会让你走的。”
裴竞说什么,颜荇其实没太听进去。
她不敢松懈,只是执兵刃的手指不免变得冰冷发麻。
心中,许多谋划略过,只是也都随即被她否决了过去。
她没有经历过生产,但也知道人的生产与动物不同,是半只脚都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这种情况,让郑沅再舟车劳顿,必然不是好的选择。
如此情形掣肘之下,好像真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继而眉眼冷淡地转而看向裴竞,自嘲般轻笑一声后,将匕首掷于地面。
等那锋利的刀锋因为碰撞折断与地面时,颜荇才拿起一旁被人端在盘里的酒杯。
一饮而下。
辛辣的酒味淌过她的喉间,第一次觉着,酒竟然也会这么难喝。
杯酒入喉才不过几个数的时间,只觉着视线慢慢地模糊起来,头昏沉下,四肢也变得瘫软乏力,最后只记得的是,在她将要倒下时,被裴竞搂过肩,扯入了他怀中。
耳边余下的是郑沅痛苦之下的呻吟声。
她好像又搞砸了…
沉重的无力感再一次袭来,却也只能不甘地昏了过去。
…
幼时,是她一个人背着篓筐,跟在父亲母亲弟弟的身后。
是她因为被忽视,追在邻居家哥哥哭泣的画面。
随后,是满目与她一眼,衣衫褴褛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场景,屋内很黑,却有一个比她年长的姐姐一直抱着她。
很温暖。